第27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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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1章
縱然再多的不舍, “煉獄舍”的人還是順著自家王的意思，選擇了離開。
迦具都玄示的副手其實不是很想走，但是想到自家王的強硬態度, 又想到“煉獄舍”失去王後需要人領導他們完成轉型，還是告別了自家王。
走之前，他給津島修治打了一個電話，委托對方幫忙照看一下王的情況。
津島修治的回答非常紮心：“你知道的，我無法照看多久。”
為何照看不久, 當然是因為迦具都玄示就要赴死了。
電話那頭的副手苦笑了一聲：“我們是失職的屬下, 只能請你幫忙見證王的離開了。”
他很清楚, 津島修治可以憑藉“人間失格”在最近的距離圍觀一代王的逝世, 這個小孩也算是半個“煉獄舍”的成員了，可以相當於他們親自見證了王的離開。
津島修治沈默了片刻，還是應了下來。
降谷零看著津島修治掛斷電話後有些微妙的神色，關心地詢問道：“津島君？”
津島修治頓了下，對著降谷零搖了搖頭：“沒什麼。”
他只是單純的有些遺憾而已, 迦具都玄示是個好人, “煉獄舍”雖然暴力，但也是內部團結的組織, 每個成員都對自己很好，那個地方也算是津島修治可以放松的地方了。
他不需要擔心會不會有人對自己不利, 想要什麼都可以得到，不需要上課和工作，也不用擔心會不會突然掉落危險的任務, 只需要老老實實被迦具都玄示隨身攜帶, 跟著他吃喝睡, 已經算是幸福的生活了。
這樣的地方, 以後已經不會存在了。
那個對外兇悍，對內溫柔的迦具都玄示將要離開，而那個以迦具都玄示為中心組建起來的“煉獄舍”也將會幾經波折，化身為純粹的暴力組織，或者是泯滅在時光之中，再也尋不回。
作為青之王的羽張迅沒有時間去感慨這樣的事情。
在確定Scepter 4和非時院的人把這座城市的居民們緊急撤離後，他便拿上了自己的刀劍，帶上自己的副手，毫不猶豫地選擇前往與迦具都玄示約好的戰鬥場所。
那是遠離市區的山林，茂密的樹葉遮蓋了陽光，只漏下些許光影予底層的花草汲取光明，卻依舊可以呈現出一派生機勃勃。
津島修治也來到了這個地方，他就跟在羽張迅的身後，一步步地朝著赤青的最終之戰所在地走去。
降谷零等人完成了自己能做的事情，聚集了起來，準備一塊圍觀這場戰鬥。
伏黑惠四下張望，有些擔憂：“沒問題嗎？我們站在這麼近的地方？”
“應該沒事？”降谷零思考片刻，“王還在這。”
“有津島先生在，一定不會有問題！”芥川龍之介毫不猶豫地應和著，雙眼亮亮地註視津島修治，引得對方不自覺地皺起眉，趕忙自我介紹道，“津島先生！我是您的學生，芥川龍之介，請津島先生站到我的身後，我一定會保護您的！”
津島修治頓了下，只覺得看到了一條白犬在自己的面前歡脫地叫喚，引起了他對犬科的極度不適。
嘖，我不喜歡犬科生物。
中島敦多看了幾眼津島修治，有些意外：“津島先生看起來小了好多啊，還有點弱不禁風的感覺……”
“人虎！你在說什麼呢！”芥川龍之介小聲地說道，“就算是十二歲的津島先生，也是最厲害的那個！”
中島敦：……龍之介對津島先生的濾鏡已經沒救了。
津島修治的目光順著掃過來，在中島敦的身上停頓了片刻：“哦，大貓。”
中島敦：？
津島修治打了一個哈欠，淡淡地說道：“你們最好停在這裏，做好準備，如果力量擴散了，就往外面跑。”
說著，他邁開腳就要往戰鬥的中心區域走，結果被降谷零一把抓住了手腕。
降谷零想要把津島修治拽回安全區域，緊張地說著：“您現在還不是王權者……”
“我有‘人間失格’，”津島修治掃了眼降谷零，伸出了右手，不知從何處出現的兔子將特制的肋差放到了他的手中，“放手。”
降谷零頓了下，有些訝然：“您難道要……”
羽張迅安排好了自己的手下，轉頭就看到這邊的情況，皺眉問道：“你們在幹什麼？”
“他不讓我走。”津島修治隨口應道，“你們準備好了？”
羽張迅點了點頭：“迦具都玄示就在裏面，你跟我進去吧。”
說著，他走過來，把降谷零抓住津島修治左手手腕的手掰開，按了下去，領著津島修治往深處走。
津島修治回頭看了眼降谷零等人，擺了擺手，徑直跟著離開了。
降谷零還是很擔心：“真的沒問題嗎？他才十二歲……”
給津島修治遞肋差的兔子回應道：“不會有問題，他就是最後的弒王裝置。”
“弒王裝置？”降谷零有些意外，“你是
說讓王去殺迦具都玄示嗎？不是羽張迅做的嗎？”
兔子：“如果羽張迅做不到的話，就需要津島殿下去做。”
降谷零抿唇，不太敢相信他們居然被最重要的任務交給一個十二歲的男孩，而大家就這樣等著，毫無作為。
但是，王權者與王權者之間的戰鬥又有誰可以參與進去呢？
光是看戰鬥中散出的巨大餘波就足夠震住所有人，就算是站在山林的邊緣處，眾人都能感受到那股恐怖到極致的力量，完全無法想像最中心處會是什麼樣的可怕情景。
不過，在中心處的津島修治沒有什麼慌亂的情緒，更沒有什麼損傷的狀態。
他很平靜地站在不遠處，靜靜地註視著面前戰鬥的兩個，看著赤色與青色的光束不斷相互碰撞，爆發出一次又一次可怕的力量波。
山林被損壞，無數的樹木攔腰折斷，甚至被力量直接燒卻，只留下漆黑的焦痕。
力量沖刷而來，卻在津島修治身上所散發出的白光上自動消散，只留下徐風揚起他長長的頭發與衣袖，卻不傷害他分毫。
相較之下，堅持來到這附近的羽張迅副手就狼狽多了。
拔刀而出，卻依舊無法抵擋王權者戰鬥的力量波，不斷地抵禦著，身上逐漸露出眾多的傷口，若非兩個王都有註意避開他們，或許會當場去世吧？
迦具都玄示打了個爽，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也啪啦啪啦地瘋狂往下面掉落石塊，寶石閃爍著最後的光輝，在達到巔峰的那一刻，發出了清脆的響聲。
只聽“啪”的一聲，最中心的紅色寶石驟然破碎，碎渣四散的瞬間，達摩克利斯之劍開始了下落，直直地朝著迦具都玄示而去。
迦具都玄示發出了狂笑，他一把踹飛了羽張迅，停下了自己的動作。
擡頭看向那柄正在下落的達摩克利斯之劍，迦具都玄示自然地忽略了體內膨脹到要將自己整個人都炸滅的力量，目光掃向一直以來的對手的達摩克利斯之劍，不出意料的看到了對方的劍所出現的動搖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你也要掉劍了！”他嘲笑著，張開了雙手，選擇迎接自己的末路，“來啊，殺了我，你的劍就會掉下來，不殺我，你的劍也會掉下來！”
羽張迅嘖了一聲，深吸一口氣，站起身來，倒是沒有立馬做出行動。
他自然清楚迦具都玄示所說的話是真實的。
無論殺不殺迦具都玄示，自己的劍都必然掉落，這是命運的必然，也是無可奈何的結果，誰叫自己過去和這個混蛋打了那麼多次架，早就導致達摩克裏斯之劍的破裂，現在又被對方的掉劍一引動，不掉劍才奇怪！
但是，如果不來，就和自己的“義理”所違背！
羽張迅轉過頭，對著自己的副手投來了堅毅的目光：“殺了我吧。”
“王……”副手震驚，卻又忍不住說道，“如果現在殺了迦具都玄示，您還不至於……”
羽張迅否認了副手的想法：“不，我會掉劍，無論今天打不打這一場，都是必然的結果，雖然陪這個家夥一起死著實是有些惡心人……”
他嘖了一聲，深吸一口氣，把副手拉入到了自己的保護範圍，又伸手想去抓津島修治：“我會斬殺對方，然後你負責殺了我，做得到吧？這是為了大義！”
副手還有些遲疑。
相較之下，津島修治已然做出了選擇。
他邁出腳步，躲開了羽張迅的手，拔出肋差，徑直朝著迦具都玄示的方向走去。
“小鬼，結果你還是來了。”
迦具都玄示註視著艱難朝著自己走來的津島修治，思考了片刻，還是伸出手，把對方提了過來，舉到了和自己可以平視的位置。
“黃金下的命令？這樣也好，你也算是半個‘煉獄舍’了，就是那邊有點麻煩……”
摸了下津島修治頭上的“煉獄舍”的發帶，他輕嘆了一聲，雖然知道津島修治的選擇是正確的，但不妨礙他為此感到些許的悲傷。
見證“王”的逝去和親手送“王”逝去是不一樣的，前者，“煉獄舍”成員們還能接納津島修治，後者，“煉獄舍”成員們就算能夠理解，也難以去接納津島修治。
無視了頭上不斷加速下落的達摩克利斯之劍，迦具都玄示發出了疑惑地詢問：“你不是打算離家出走嗎？我本來還打算給你留個後路，現在這麼做，沒問題嗎？”
津島修治眨了眨眼睛，把肋差的刀頭抵在迦具都玄示的胸口，認真地搖了搖頭：“沒事。”
像我這樣的人，沒有歸屬才是正常的。
再者，我就算離家出走，也不會選擇在“煉獄舍”待著的，那樣我的定位未免有點像“托孤”，實在是也太奇怪了。
刀心紮入到對方的胸膛處，津島修治看著對方胸口處綻開的鮮紅，一點點的往更深處紮去，自己則是努力往前靠了靠，在刀劍深深紮透心臟的那一刻，將一枚吻落在了對方的眉心。
這是過去做抱枕的時光中，迦具都玄示每次睡前都會給自己落下的“晚安吻”。
迦具都玄示的眼中冒出了意外的光彩，卻又在下一秒逐漸泯滅，在意識消散之際，終於聽到了津島修治口中吐出的那句宛若不存在的低喃：
“謝謝，還有，晚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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迦具都玄示的副手其實不是很想走，但是想到自家王的強硬態度, 又想到“煉獄舍”失去王後需要人領導他們完成轉型，還是告別了自家王。
走之前，他給津島修治打了一個電話，委托對方幫忙照看一下王的情況。
津島修治的回答非常紮心：“你知道的，我無法照看多久。”
為何照看不久, 當然是因為迦具都玄示就要赴死了。
電話那頭的副手苦笑了一聲：“我們是失職的屬下, 只能請你幫忙見證王的離開了。”
他很清楚, 津島修治可以憑藉“人間失格”在最近的距離圍觀一代王的逝世, 這個小孩也算是半個“煉獄舍”的成員了，可以相當於他們親自見證了王的離開。
津島修治沈默了片刻，還是應了下來。
降谷零看著津島修治掛斷電話後有些微妙的神色，關心地詢問道：“津島君？”
津島修治頓了下，對著降谷零搖了搖頭：“沒什麼。”
他只是單純的有些遺憾而已, 迦具都玄示是個好人, “煉獄舍”雖然暴力，但也是內部團結的組織, 每個成員都對自己很好，那個地方也算是津島修治可以放松的地方了。
他不需要擔心會不會有人對自己不利, 想要什麼都可以得到，不需要上課和工作，也不用擔心會不會突然掉落危險的任務, 只需要老老實實被迦具都玄示隨身攜帶, 跟著他吃喝睡, 已經算是幸福的生活了。
這樣的地方, 以後已經不會存在了。
那個對外兇悍，對內溫柔的迦具都玄示將要離開，而那個以迦具都玄示為中心組建起來的“煉獄舍”也將會幾經波折，化身為純粹的暴力組織，或者是泯滅在時光之中，再也尋不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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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確定Scepter 4和非時院的人把這座城市的居民們緊急撤離後，他便拿上了自己的刀劍，帶上自己的副手，毫不猶豫地選擇前往與迦具都玄示約好的戰鬥場所。
那是遠離市區的山林，茂密的樹葉遮蓋了陽光，只漏下些許光影予底層的花草汲取光明，卻依舊可以呈現出一派生機勃勃。
津島修治也來到了這個地方，他就跟在羽張迅的身後，一步步地朝著赤青的最終之戰所在地走去。
降谷零等人完成了自己能做的事情，聚集了起來，準備一塊圍觀這場戰鬥。
伏黑惠四下張望，有些擔憂：“沒問題嗎？我們站在這麼近的地方？”
“應該沒事？”降谷零思考片刻，“王還在這。”
“有津島先生在，一定不會有問題！”芥川龍之介毫不猶豫地應和著，雙眼亮亮地註視津島修治，引得對方不自覺地皺起眉，趕忙自我介紹道，“津島先生！我是您的學生，芥川龍之介，請津島先生站到我的身後，我一定會保護您的！”
津島修治頓了下，只覺得看到了一條白犬在自己的面前歡脫地叫喚，引起了他對犬科的極度不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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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島敦多看了幾眼津島修治，有些意外：“津島先生看起來小了好多啊，還有點弱不禁風的感覺……”
“人虎！你在說什麼呢！”芥川龍之介小聲地說道，“就算是十二歲的津島先生，也是最厲害的那個！”
中島敦：……龍之介對津島先生的濾鏡已經沒救了。
津島修治的目光順著掃過來，在中島敦的身上停頓了片刻：“哦，大貓。”
中島敦：？
津島修治打了一個哈欠，淡淡地說道：“你們最好停在這裏，做好準備，如果力量擴散了，就往外面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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降谷零想要把津島修治拽回安全區域，緊張地說著：“您現在還不是王權者……”
“我有‘人間失格’，”津島修治掃了眼降谷零，伸出了右手，不知從何處出現的兔子將特制的肋差放到了他的手中，“放手。”
降谷零頓了下，有些訝然：“您難道要……”
羽張迅安排好了自己的手下，轉頭就看到這邊的情況，皺眉問道：“你們在幹什麼？”
“他不讓我走。”津島修治隨口應道，“你們準備好了？”
羽張迅點了點頭：“迦具都玄示就在裏面，你跟我進去吧。”
說著，他走過來，把降谷零抓住津島修治左手手腕的手掰開，按了下去，領著津島修治往深處走。
津島修治回頭看了眼降谷零等人，擺了擺手，徑直跟著離開了。
降谷零還是很擔心：“真的沒問題嗎？他才十二歲……”
給津島修治遞肋差的兔子回應道：“不會有問題，他就是最後的弒王裝置。”
“弒王裝置？”降谷零有些意外，“你是
說讓王去殺迦具都玄示嗎？不是羽張迅做的嗎？”
兔子：“如果羽張迅做不到的話，就需要津島殿下去做。”
降谷零抿唇，不太敢相信他們居然被最重要的任務交給一個十二歲的男孩，而大家就這樣等著，毫無作為。
但是，王權者與王權者之間的戰鬥又有誰可以參與進去呢？
光是看戰鬥中散出的巨大餘波就足夠震住所有人，就算是站在山林的邊緣處，眾人都能感受到那股恐怖到極致的力量，完全無法想像最中心處會是什麼樣的可怕情景。
不過，在中心處的津島修治沒有什麼慌亂的情緒，更沒有什麼損傷的狀態。
他很平靜地站在不遠處，靜靜地註視著面前戰鬥的兩個，看著赤色與青色的光束不斷相互碰撞，爆發出一次又一次可怕的力量波。
山林被損壞，無數的樹木攔腰折斷，甚至被力量直接燒卻，只留下漆黑的焦痕。
力量沖刷而來，卻在津島修治身上所散發出的白光上自動消散，只留下徐風揚起他長長的頭發與衣袖，卻不傷害他分毫。
相較之下，堅持來到這附近的羽張迅副手就狼狽多了。
拔刀而出，卻依舊無法抵擋王權者戰鬥的力量波，不斷地抵禦著，身上逐漸露出眾多的傷口，若非兩個王都有註意避開他們，或許會當場去世吧？
迦具都玄示打了個爽，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也啪啦啪啦地瘋狂往下面掉落石塊，寶石閃爍著最後的光輝，在達到巔峰的那一刻，發出了清脆的響聲。
只聽“啪”的一聲，最中心的紅色寶石驟然破碎，碎渣四散的瞬間，達摩克利斯之劍開始了下落，直直地朝著迦具都玄示而去。
迦具都玄示發出了狂笑，他一把踹飛了羽張迅，停下了自己的動作。
擡頭看向那柄正在下落的達摩克利斯之劍，迦具都玄示自然地忽略了體內膨脹到要將自己整個人都炸滅的力量，目光掃向一直以來的對手的達摩克利斯之劍，不出意料的看到了對方的劍所出現的動搖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你也要掉劍了！”他嘲笑著，張開了雙手，選擇迎接自己的末路，“來啊，殺了我，你的劍就會掉下來，不殺我，你的劍也會掉下來！”
羽張迅嘖了一聲，深吸一口氣，站起身來，倒是沒有立馬做出行動。
他自然清楚迦具都玄示所說的話是真實的。
無論殺不殺迦具都玄示，自己的劍都必然掉落，這是命運的必然，也是無可奈何的結果，誰叫自己過去和這個混蛋打了那麼多次架，早就導致達摩克裏斯之劍的破裂，現在又被對方的掉劍一引動，不掉劍才奇怪！
但是，如果不來，就和自己的“義理”所違背！
羽張迅轉過頭，對著自己的副手投來了堅毅的目光：“殺了我吧。”
“王……”副手震驚，卻又忍不住說道，“如果現在殺了迦具都玄示，您還不至於……”
羽張迅否認了副手的想法：“不，我會掉劍，無論今天打不打這一場，都是必然的結果，雖然陪這個家夥一起死著實是有些惡心人……”
他嘖了一聲，深吸一口氣，把副手拉入到了自己的保護範圍，又伸手想去抓津島修治：“我會斬殺對方，然後你負責殺了我，做得到吧？這是為了大義！”
副手還有些遲疑。
相較之下，津島修治已然做出了選擇。
他邁出腳步，躲開了羽張迅的手，拔出肋差，徑直朝著迦具都玄示的方向走去。
“小鬼，結果你還是來了。”
迦具都玄示註視著艱難朝著自己走來的津島修治，思考了片刻，還是伸出手，把對方提了過來，舉到了和自己可以平視的位置。
“黃金下的命令？這樣也好，你也算是半個‘煉獄舍’了，就是那邊有點麻煩……”
摸了下津島修治頭上的“煉獄舍”的發帶，他輕嘆了一聲，雖然知道津島修治的選擇是正確的，但不妨礙他為此感到些許的悲傷。
見證“王”的逝去和親手送“王”逝去是不一樣的，前者，“煉獄舍”成員們還能接納津島修治，後者，“煉獄舍”成員們就算能夠理解，也難以去接納津島修治。
無視了頭上不斷加速下落的達摩克利斯之劍，迦具都玄示發出了疑惑地詢問：“你不是打算離家出走嗎？我本來還打算給你留個後路，現在這麼做，沒問題嗎？”
津島修治眨了眨眼睛，把肋差的刀頭抵在迦具都玄示的胸口，認真地搖了搖頭：“沒事。”
像我這樣的人，沒有歸屬才是正常的。
再者，我就算離家出走，也不會選擇在“煉獄舍”待著的，那樣我的定位未免有點像“托孤”，實在是也太奇怪了。
刀心紮入到對方的胸膛處，津島修治看著對方胸口處綻開的鮮紅，一點點的往更深處紮去，自己則是努力往前靠了靠，在刀劍深深紮透心臟的那一刻，將一枚吻落在了對方的眉心。
這是過去做抱枕的時光中，迦具都玄示每次睡前都會給自己落下的“晚安吻”。
迦具都玄示的眼中冒出了意外的光彩，卻又在下一秒逐漸泯滅，在意識消散之際，終於聽到了津島修治口中吐出的那句宛若不存在的低喃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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